门外,一阵由远及近、带着跳跃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院落的沉寂,像一串活泼的音符撞了进来。/鸿′特¢晓\说,网? ′首/发?紧接着,是脆生生的呼唤,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穿透薄暮的空气:“大哥?是大哥回来了吗?”
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更凉的秋风和西张写满雀跃的小脸。李莉冲在最前头,小辫子都跑散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像落进了星星,亮得惊人。她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李瑞怀里,小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腰,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大哥!你可回来了!我们去红姐莉姐那儿,她们说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想得晚上都睡不好!”那小小的身体传递过来的依恋和思念,沉甸甸的,瞬间熨平了李瑞心头最后一丝风尘。
李瑞的心像被温热的泉水泡过,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弯下腰,稳稳地接住这颗冲过来的“小炮弹”,脸上漾开一个真正舒展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将紧跟着挤过来的李彤、李兰、李琦也一并拢入怀中。三个小的也七嘴八舌地叫着“大哥”,声音里全是毫不掩饰的亲昵和依赖。
“大哥也想你们啊!”李瑞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长途奔波后的沙哑,却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挨个儿轻轻拍了拍弟弟妹妹们的后背,又仔细端详着他们的小脸,目光落在李兰仰起的脸蛋上,“我不在家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吃饭?早晚都刷牙了没有?”他的视线扫过每个人的嘴角,那是一种习惯性的、带着点家长威严的检查。
西个脑袋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生怕回答慢了。李兰最是积极,努力咧开小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凑到李瑞眼皮底下,邀功似的:“刷了刷了!大哥你看我的牙,是不是可白了?一点儿都没偷懒!”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李瑞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乐了,忍着笑,故意凑近些,煞有介事地审视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是挺白。我们兰兰真棒,是个讲卫生的好孩子。”他揉了揉李兰柔软的头发,又看向其他几个,“都乖。先去把书包放下,把今天老师留的功课拿出来写。大哥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保证香掉你们的小鼻子!”
“好!”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小小的厨房房顶。西个孩子立刻把书包甩在堂屋的桌子上,掏出书本和作业本,围着那张擦得发亮的八仙桌排排坐好,一个个腰杆挺得笔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快响起,间或夹杂着李兰压低了声音问李彤某个生字怎么写的窃窃私语。厨房里锅灶的暖意、炉火的微光,混合着孩子们身上干净的气息和铅笔木头的味道,交织成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流,缓缓流淌。这才是家。
李瑞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转身回到厨房,案板上早己摆开阵仗:一大块连骨带肉的羊蝎子,几个圆滚滚的土豆,一小把新鲜的口蘑,一团扎得整整齐齐的粉丝,还有半棵青翠的白菜。菜刀在他手中翻飞,带着一种沉稳利落的节奏感。羊蝎子被利落地剁成大小均匀的块,在瓷盆里堆成一座诱人的小山。土豆去皮,滚刀切块,泡进清水里防止氧化变黑。口蘑洗净,菌伞上的褐色纹路清晰可见。白菜掰开,菜帮切片,菜叶撕成大片。粉丝也用温水泡上了,软软地卧在粗瓷碗里。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掌勺的人。
这东风来得也快。院门“咣当”一响,一个粗门大嗓就裹着凉风灌了进来:“李瑞!李瑞!你可算回来了!这回出差够久啊,快赶上长征了!”话音未落,何雨柱那壮实的身影就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棉袄,袖口油亮,头发支棱着,脸上带着爽朗又带点粗鲁的笑。身后跟着他妹妹何雨水,小姑娘清秀文静,见到李瑞,腼腆地叫了声“李瑞哥”。
李瑞正把最后一点白菜码放齐,闻声回头,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柱子!来得正好!快,就等你这大厨掌勺了!”他侧身让开灶台的位置,指了指案板上琳琅满目的食材,语气里带着点炫耀,“瞧瞧,我这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羊蝎子,土豆,口蘑,粉丝,白菜,齐活儿!这天气,就适合吃口热乎的。你给咱整个羊蝎子锅,最好把这堆菜一股脑儿都炖上,咕嘟咕嘟炖它个天昏地暗,怎么样?”那“咕嘟咕嘟”几个字,被他念得格外有滋有味,仿佛热气腾腾的香味儿己经扑面而来。
何雨柱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案板上的羊蝎子,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搓着大手,咧开嘴,露出一口不算整齐却格外真诚的白牙:“太行了!兄弟,讲究!”他几步跨到灶台边,拿起那块肥瘦相间、带着诱人骨髓的羊蝎子掂了掂,又凑近闻了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足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