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极其常见,晒干可泡茶,清热解毒,新鲜的叶子捣碎外敷,也有消炎之效。
她立刻加快脚步,扑了过去。
顾不上泥泞,她跪在冰冷的湿泥里,将那一小簇蒲公英连根拔起。
就在她拔起蒲公英,准备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了柳树根部附近的一片狼藉——显然是王公公早上疯狂挖掘留下的痕迹。
翻开的湿泥里,混杂着枯枝败叶。
然而,就在一片翻开的黑色湿泥旁,几片暗绿色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是蒲公英。?2`8_l\u`._n`e′t¢这叶子更宽大,形状有点像桑叶,但颜色更深。
林晚心中一动,忍着额角的抽痛,凑近了些,忍着那湿泥的腥气仔细分辨。她捻起一片还算完整的烂叶子,指尖传来一种奇特的触感。
柳树皮,前世模糊的碎片里,似乎有柳树皮煮水能镇痛退热的印象。
刚才那烂叶子,就是被踩烂的柳树叶。
她顾不上嘴里残留的辛辣苦涩,扑到柳树边,用指甲,用随手捡起的尖锐碎石,刮剥着那暗褐色的树皮。
很快在她手心积攒了一小把。
她将这些珍贵的柳树皮碎屑用干净的布片包好,和蒲公英一起,贴身藏好。
这是她对抗感染和疼痛的武器。
做完这一切,她靠着冰冷的柳树,大口喘息,额上冷汗涔涔,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身体依旧虚弱,伤口依旧灼痛,但手中紧握的这两样东西,如同两把钥匙,为她撬开了一丝生存的门缝。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挪回王公公那间偏房门口。
她没有进去,而是靠着冰冷的门框坐下,借着门口稍亮的光线,开始处理蒲公英。
她将叶片摘下,用瓦罐底仅存的一点雨水小心清洗干净,然后首接塞进嘴里咀嚼。
一边咀嚼着苦涩的蒲公英叶,她的目光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庭院,耳朵也竖了起来。
王公公依旧不见踪影,疯妇那边也毫无声息。
但这死寂之中,却蕴含着某种令人不安的紧绷。
就在这时!
那股来自昭阳宫方向的冰冷恶意源点,毫无征兆地陡然增强。
“嘶——!”林晚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来了!柳氏的杀招要来了!
她立刻屏住呼吸,强忍着意识深处传来的尖锐不适感,将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恶意的源头上。
这一次,那碎片似乎比昨夜和清晨都要清晰一些。
不再是单一的“死”,而是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节:
“……病……快……传开……清理……干净……”
病?传开?清理干净?
这几个词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晚的心脏。
结合王公公早上被逼问时流露的关于“药钱”的恶意一个可怕的阴谋瞬间在她脑中清晰成形。
柳贵妃等不及让她在冷宫“自然”病死了。
她要人为地制造一场“瘟疫”。
一场在冷宫这个污秽之地“爆发”的、具有“传染性”的恶疾。
然后,以“防止疫病蔓延危及宫廷”为名,进行彻底的“清理”。
让她林晚,连同这冷宫里所有碍眼的“垃圾”,一起被“处理”掉。不留一丝痕迹。
好毒!好狠!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疯狂运转。
柳氏要制造“瘟疫”,无非就是下毒、投疫。
王公公就是她在这冷宫的执行者。
而“瘟疫”的症状……高烧、溃烂、传染……她额角脸颊的伤口,此刻不正处于溃烂边缘吗?如果……
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几片被嚼烂的、汁液染绿了手指的蒲公英叶子,又摸了摸怀里那块包裹着柳树皮碎屑的布包。
苦涩,辛辣,麻木……
她需要“病”。需要一场看起来足够可怕、足够“传染”的“病”。
一场能将王公公,甚至可能将更高层面的人引来的“病”。
她缓缓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沾满绿色汁液和泥污的手指。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常人无法理解的动作。
她将那些嚼烂的、带着浓烈苦涩汁液的蒲公英残渣,小心地、均匀地,涂抹在了自己额角和脸颊包扎的布条边缘。
尤其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