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洞悉一切的悲凉和嘲讽,“朕的好母后景和二十二年腊月初七姜家三百七十一口那碗‘九转还魂汤’……味道……可好?”
轰——!
如同九天神雷在养心殿炸响!
“景和二十二年,腊月初七,九转还魂汤,姜家三百七十一口。+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每一个词,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太后的心上。
太后的脸色瞬间煞白!那古井无波的面具彻底碎裂。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指着萧珩,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你胡言乱语!你疯了!你被邪祟附体了!高无庸!快!快传太医!皇帝失心疯了!”
“朕没疯!”萧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撑起上半身,双目赤红,如同濒死的凶兽,死死瞪着太后,
“朕……全都知道了!是你!毒杀了姜家满门!构陷谋逆!是你!将姜氏锁在冷宫生不如死。是你!怕秘密泄露……毒杀魏忠!也是你……”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嘴角涌出,染红了明黄的锦被!但他依旧死死盯着太后,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吼:
“……给朕……下毒!!”
最后两个字,如同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
萧珩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那撑起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重重地砸回龙榻之上。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殿顶的蟠龙藻井,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皇上!!!”高无庸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嚎,扑到龙榻前,颤抖着手探向萧珩的鼻息。随即,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皇帝……驾崩了!
养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高无庸压抑的悲泣和太后那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太后的脸色由煞白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一种骇人的惨白。
她看着龙榻上死不瞑目的儿子,看着那嘴角刺目的黑血,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震惊、恐惧、被揭穿的羞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去掌控的慌乱,交织在一起。
“妖……妖言惑众!皇帝……皇帝是被奸邪所害。临死……临死还污蔑哀家。”
太后猛地转过身,声音尖利而疯狂,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滔天巨浪,“高无庸!你听到了!皇帝刚才说的都是疯话!是有人故意引导!是……”
“太后娘娘!”一个冰冷、嘶哑、却带着无上威严和滔天恨意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猛地打断了太后的咆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只见养心殿门口,一个身影在两名浑身浴血、气息凛冽的影卫搀扶下,一步步踏了进来。
是林晚。
她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毫无血色,左臂被简陋地包扎着,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月白色的宫装。
她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全靠影卫支撑。然而,她的腰背却挺得笔首。那双幽深的瞳孔,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死死地钉在惊骇欲绝的太后身上。
她的右手,高高举起。手中紧握的,赫然是那枚象征着如朕亲临、生杀予夺的——乌金螭龙令。
螭龙狰狞,龙睛泣血。
“臣妾宸妃林晚!”林晚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奉先帝遗命!执螭龙之令!肃清宫闱!铲除……国蠹!!”
“先帝遗命”西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林晚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首刺太后,一字一顿,如同宣判:
“孝端柳氏,毒杀先帝朝忠良姜文渊满门三百七十一口。构陷谋逆,证据确凿。”
“囚禁姜氏于冷宫,生不如死,天理难容。”
“指使死士,截杀朝廷命官,图谋不轨。”
“更……更以阴诡剧毒。谋害当朝天子,弑君篡国。罪——无——可——赦!!”
“你……你血口喷人!!”太后彻底失态,指着林晚,浑身发抖,状若疯癫,
“哀家是太后,是先帝嫡后,你一个卑贱的妃嫔。脸上带着疤的丑八怪,竟敢污蔑哀家。来人!给哀家拿下这个妖妇,乱棍打死!”
然而,殿内一片死寂!寿康宫带来的太监被林晚身后那两名如同杀神般的影卫冰冷的目光锁定,竟无一人敢动!高无庸挣扎着爬起,带着仅存的几名心腹太监,迅速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