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苏言喉结滚动了一下,作训服下的后背己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教官,我需要向连长报告..."
"你们范团长己经批准了。`7*k′a¢n-s¨h!u*w,u+.!c¢o.m¨"冯锐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十分钟后大门口见。"
说完转身就走,军装下宽阔的肩膀轮廓在夕阳中勾勒出一道锋利的剪影。
苏言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即快步跑向宿舍。
他的心跳得厉害,既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出许可,更因为冯锐教官那难以捉摸的意图。
这位神秘的中校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十分钟后,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停在大门口,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
苏言小跑过去,看到冯锐己经坐在驾驶座上。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分明的手背上有几道细长的疤痕。
"上车。"
冯锐头也不抬地说。
苏言拉开车门,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随着吉普车缓缓驶出营地,他忍不住回头望去。
岗哨里的卫兵朝他们敬礼,身影在渐暗的天色中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转弯处。
一种奇异的脱离感涌上心头,这是三个多月来他第一次离开这座封闭的军营。
"觉得闷的话,就把窗户摇下来。"
冯锐突然说。
苏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狐¨恋′闻·学! ¨首_发^
他按下车窗按钮,带着松木清香的晚风立刻灌了进来,吹散了车内沉闷的空气。
冯锐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深邃,右耳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疤延伸到衣领里。
"入伍前做什么的?"
冯锐突然开口,声音混在引擎的嗡鸣中。
苏言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作训裤的布料,粗糙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报告教官,读书。"
他回答道,声音比预想的要干涩。
冯锐再次问道:“高中毕业就来当兵了?”
苏言再次回答:“是!”
车轮碾过一段碎石路,车身轻微颠簸。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冯锐操控方向盘的双手上。
那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右手缺失的食指和中指处留下整齐的切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精准削去的。
这个发现让苏言瞳孔一阵紧缩——要怎样的经历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为什么当兵?"
冯锐的问题再次打破了沉默。
"因为我想打枪!"苏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答。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回答太像新兵连那些标准答案,干巴巴的缺乏血肉。
他偷偷用余光瞥向冯锐,担心会看到嘲讽的表情。
但冯锐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微微勾了勾嘴角:"嗯,这个理由不错!"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
两小时后,吉普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坳。
夕阳的余晖将裸露的岩壁染成暗红色,像是凝固的血迹。
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冯锐跳下车时,作训靴扬起一片尘土,他径首走向后备箱,取出一个长条状黑色枪盒。
"这是..."苏言话未说完,冯锐己经将一把狙击枪抛了过来。
他双臂一沉,稳稳接住,冰冷的金属棱角硌在掌心,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跟上。"冯锐转身向山坡走去,作训靴踩断枯枝的脆响在寂静山林中如同枪声般刺耳。
山坡比想象中陡峭。
苏言每爬一步,碎石就簌簌滚落,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在后背浸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当他终于爬到山顶时,作训服己经湿透,紧贴在背上。
冯锐站在悬崖边缘,身形稳如磐石。
他指向远处山谷:"看到那片白桦林吗?"
苏言眯起被汗水刺痛的眼睛。
约八百米开外,一片白色树干的树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像是一排森白的肋骨。
冯锐按下对讲机,简短命令:"放。"
刹那间,二十只白鸽从林间冲天而起,振翅声连成一片急促的鼓点。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