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自然有自己的气节。
木之吹即是一族大使,又有自我本身的清高气节,最是不屑与这些听风就是雨的俗人为伍……
于是,众人是连木之吹一齐绑去了。
乱世当头,偏偏就是要坑害木之吹这样的人的。
木之吹虽说也是被迫随行,可贵为大使,也并未受人为难。
苦的只有林端则了。
林端则痴傻病症异常,多年来都是侍者喂的便吃,换的便穿,当然,他自己是不会动的。平常更是连眼珠都不会转一下。说是傻了,他还能看见发生着的一切。
有的人啊,说是看见了,其实也不过是睁着眼罢了。
林丛作为一族掌门自然有个看家的本事,当年火族进犯四家,林丛一招回春术将木族镇守的安然不动,其治愈之术名满天下。如今竟被自己亲儿子逼的无路可寻,多年来求了众灵门无数法子也是没能治好这个儿子。服侍林端则的侍者也是常常有种自己在伺候着个假娃娃的感觉……
那日,林端则端坐在屋中,说来也不是自己主动坐着的,必定是刚服侍过的人给摆了这么个姿势。
侍从林苇刚服侍林端则用过饭,想着出去打桶水帮主子擦洗……煞星们说来就来了。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一灵门小生引路在前,指着林端则的院落冲着身后人嚷道。
“哐当!”一脚破门而入,声音也传到了林苇耳中。
林苇自听说老掌门死讯来就常吊着个胆子,他也知木族快要有乱的这么一天了。
“林苇,你休要插手此事,”一弟子先发制人呵住林苇。
“自老掌门身殒我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们想绑大公子,是何居心,难不成是看上了掌门宝座想瓜分不成!”
能成为灵门大公子的侍从的人根本不会是什么无名小辈,如今他林苇的灵力也算得上是族中上乘了,有了实力,自然敢与众人抗衡。二话不说翻手一捻,顿时从地面上生出数条柔藤,看似柔情似水,打在身上可比有些个利刃还狠上几分。
“不自量力!”是那位白鬓老人。老者两臂像后一摆,再一出就生成一片片木刀向林苇飞去。
“真没想到族中长者也有昏了头的一天,旁人说了个什么计策就把你们耍的团团转了?长者?你们也配!?”
好虎难抵群狼,经过几轮较量,林苇渐渐败下阵来。可他的进攻始终未停歇,直到他连爬都爬不起来时,已经有人反手取了一根灵藤将他绑了起来。
是林丛将无父无母的他一手带大的……对于自己的身世,只有人说有一年林丛外出,随后就带回来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当时还怀着孕的栀橴夫人不知为何未曾多问,只是说了句“孩子也是可怜的,既然他生母通习灵术……就在族中好好修炼吧。”
从他记事起,林苇的记忆里就有在林端则身旁服侍的画面了,虽说林端则是个痴傻儿,可老掌门的每一份使命他都是比命还看重的。老掌门死讯传来时,多年的服从机制告诉他不要生张,将最后一份使命完成就好了。没人见过他在黑夜里伴着满天雨声哭出的泪,可是这最后的念想也要被人夺去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自己这份使命被人夺取。
只有这一次他选择了逃避,林苇合上双眼,他不敢再看了。
众人将林端则拖拉着塞进囚车中,上了路。往日被养的金贵的大公子如今这般落魄……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木族就沦落到个人走茶凉。
天仍是下着雨,曾经这片乌云只是盖在天上的,不知是什么时候,它飘进了人心。
队列中不少灵门弟子配有自己的马匹,而平民就只能在泥泞的长生林中深一脚潜一脚的走着。更何况还拖着个囚车。
“嘿!你们说这傻子还挺精贵,我们在下面走,他自己倒是坐的挺舒坦……”剩下的话,也是为了剩些体力赶路就没继续说出来。
没了侍者的照顾,林端则自然不会端起饭碗自己吃什么的,木之吹随行在旁实在看不下去时也会喂给他些什么。
可是大公子金贵的很,一行人还没出林地这人就不行了。
一人隔着木栏戳了戳林端则“哎,你们说这虽然是个傻子,可这长得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若是个痴傻的人,有些性征都会表现在体态上或是面容上,而林端则的这张脸……说他是天赐的容貌怕是才称得上。
“诶你动动啊……还真跟他们说的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