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烧鹅本是艾露心心念念许久的,无奈此刻满脑子的八卦与担忧,烧鹅顿时也索然无味起来。
艾霄却似丝毫未有波澜,自顾自津津有味的品尝之外,还不忘顾虑着艾露,不断的劝导,
“这些事你不必上心,你只管悠然度日,一切都有我与父亲。”
艾露本想细细询问他们的打算,又顾忌此处不够隐秘,只得作罢,索然无味的将食物下肚。
匆匆填饱肚子,再也无心其他,只想抓紧回府。艾霄也不勉强,顺从的带着艾露回了将军府。
一进正房,便见姜季同翘着二郎腿,松散的坐于厅堂,
见二人前来,他霍然起身,举枉搓直,略有些拘谨的开口,
“艾公子。”
艾露对他的手足无措视而不见,上前惊异道,
“你怎么来了?这几日都不见你,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姜季同悄悄觑着艾霄的神色,稍稍退后半步,义正词严道,
“近几日我一直在苦读,怕是日后并无空闲多来府里了,这段时日,我本也是受将军所托,盼你能早早适应边城。”
艾露略一疑虑,察觉姜季同在时时关注艾霄的神情,心中了然,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嘲弄道,
“苦读?我怎么听说你前两日还去了颜悦馆?九漠还作陪?”
姜季同听闻,恼羞成怒下本性尽显,
“谁在背后诽谤本少爷?”
艾露不甘示弱道,“你还知道什么是诽谤啊?那你在颜悦馆都说了什么?怎么现在外面都传我与艾公子关系匪浅?”
姜季同不想艾露会当众说穿这些,差点跳将起来,却又担心发作以后惹得艾露更加肆无忌惮,只憋的满脸通红,微微压着身子,凑近艾露,
“你给我留点面子,艾公子还在呢。”
艾露见他退让,便也不再咄咄逼人,低声要挟,
“两顿白楼。”
“成交。”
艾露心满意足,转身面向艾霄,一副做小伏低状,躬身顺服道,
“艾公子无事,小的就先下去了。两位公子请自便。”
说完也不等艾霄应下,快步回到了朝露院。
一进小院,便见酒灵坐在水池旁的黄蜡石上,一手捧小碟,一手轻捻鱼食,迟迟也未抛出,惹得池中的锦鲤急躁的吐着水泡。
夏日午后的阳光炽热浓烈,酒灵就这样沐于其中,虽神情清冷,穿着色泽清雅,却无端端的让人窥到了他内心中情绪的翻滚炽烈。
艾露静静立于他的身后,轻柔的问,
“酒灵,你打算一辈子不见大哥吗?”
酒灵手指微一用力,鱼食散落而下,似他的心绪,飘零着不知落于何处。
“我只是觉得无颜面对,只因我的一时冲动,让公子一直在外游历受苦。”
艾露不敢苟同,在她看来,艾霄出门游历,显然是便宜爹的授意,定是与他们的大业有关。
但如果直言说与酒灵,不止会有所泄露,更像是明确的告知了他,艾霄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艾露婉转的劝道,
“众生不同,有的人会直面问题与情感,自然也有人会选择逃避。那你觉得大哥是哪一种?”
酒灵略略沉思,似是一时半刻得不出结论。
艾露也不再多言,如果酒灵想不明白,只能说,他并不了解艾霄,那么他对艾霄的感情,也并不真实,或许只是一种崇敬,或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外面的流言蜚语让艾露有些焦躁,依照这些日子她对屈立煊的熟知,他并不是没有约束不住下人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听不到只言片语,却又是这种放任的姿态,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大哥,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冒如此风险,为什么又选择屈立煊呢?”
这是在白楼时,艾露便想问的,这会终于忍不住,来到客房解惑。
“不选择屈立煊选择谁呢?起事必要有兵马粮草,普天之下,只有屈家手握兵权,可以一战。”
听此话的意思,除了国主,只有屈立煊手中有兵马?
“胜算大吗?”
“凡事都有风险,无人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既然还是有风险,爹为什么就不能安稳度日,用身家性命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艾霄难有的敛神肃穆,谆谆教诲,
“爹不是为了给屈立煊做嫁衣,爹是为了给整个大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