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玲罹患肝癌不堪忍受痛苦，而选择自杀。

可，一个选择花重金定制忆偶的人，真的会自杀吗？

赵晓玲的肝病是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落下的，这一点葛月是知道的。但她此前从未听说过赵晓玲患肝癌的事。

葛月当时问珊莎，珊莎红着眼圈哽咽出声：“干妈，您还不知道我妈的性子吗？她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话没说完，便泪落如珠子。

看着珊莎痛苦的眼泪，葛月想起赵晓玲被前夫家暴至全身多处骨折时，她也瞒着自己，这次瞒着自己病情也并非不可能。更何况珊莎是她的亲生女儿，这话总不会有假。

至此，葛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悄然消散。

可如今，消散的疑虑变为惊雷，炸得她气血倒涌。

“我要报警！”葛月太阳穴突突首跳，她呼吸粗重起来，身体也因愤怒和心惊颤抖起来，她指尖刚勾住冲锋衣上衣口袋的拉链，谷雨略带潮气的手掌便拍在她手背上。

葛月余光瞥见对方眼尾微不可察地往右侧扯了扯 ，嗡嗡如浸水的耳朵里，传来鞋跟碾碎碎石子的轻响。

不多时，清甜的玫瑰香水味裹着冯灌进鼻腔时，葛月被人从身后拦住肩膀。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漂亮混血儿，这立体的鼻梁下，有张性感的厚嘴唇。谷雨可以想见，日常情况下，女人涂上口红，一定比浆果还要诱人。

但母亲刚过世，她怎么能涂口红呢？怕是得刻意素颜，让面色足够憔悴才行。

“干妈，这人是谁啊？朋友？女人”一双幽蓝色的忧郁眼眸，上下扫视谷雨，“您在美国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啊？。”

葛月强压胸腔翻涌的血气，咽了口唾沫，“哦，不是朋友，是我的学生。”

葛月根据谷雨之前的提醒，再结合谷雨的谨慎性格，推测出谷雨大概率会模糊真实来意，所以她便放心地撒起谎来。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

谷雨的导航刚跳出匝道提示，她便远远听见农场方向飘来的哀乐。

她向路边刚参加完哀悼的农场工人打听，得知客户己因无法忍受肝癌病痛自杀。

她心里警铃暗响，她找地方停好车，踩着碎石路走向灵堂 —— 死者为大，即便做不了什么，过去献支花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混在农场工人的队伍里，观察着客户的家属。

她注意到客户的女儿正把脸埋进一个留着一把络腮胡的糙汉怀里。那姑娘眼皮红肿却没半滴眼泪，干嚎时肩膀机械地抽搐，哭腔在喉头打个转就散了，倒像是演给周围人看的戏码。

身旁男人轻抚她后背，面上虽挂着哀色，指尖却在她腰际轻轻掐了一下 —— 这个细微动作让谷雨有些犯恶心。

哭不出来，就掐哭吗？有点意思。

谷雨献完花，准备离开灵堂再从长计议。

然后她就遇上了葛月，她不明说自己的猜测，而是旁敲侧击，便是想试探一下葛月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