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足够了解自己这个侄女,淑太妃都要怀疑她这番话是在嘲讽自己。
她又连拍淑妃两下,嘴里恨铁不成钢,“你要真是为了二公主,等下去后多保佑二公主,千万别随了你的脑子。”
“姑母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不光脑子,身子也不好了。”淑妃躲避着淑太妃的巴掌,嘴里叫苦连连。
等淑太妃瞪她一眼,止住动作后,淑妃又凑上去,摇晃着淑太妃的手臂恭维道:“我脑子不好,不是有姑母嘛?姑母就是我的脑子。”
淑太妃冷哼一声:“你还挺会骂人。”
淑妃抿抿嘴低下头,索性不说话了。
淑太妃见她这样子,反倒是揽过她,与她详尽剖析起形势来:“你不要觉得你父亲的罪名不重,你只想想,顾副将为什么要私离西南。按理说,顾副将所犯乃亡军罪,按历法,就地斩杀即可。若这里面没有内情,你父亲为何隐瞒不报,皇上又为什么执意要将顾副将押解回京?你父亲,必定是有把柄在顾副将手中,且这把柄恐怕不会是小罪过。”
淑太妃话毕,就察觉掌心下淑妃身子僵首起来。
她拍拍淑妃的肩头,叹口气,继续道:“这罪过是否会牵连到你尚未可知,但皇上若是想要降罪于你,你自身无过错的情况下,那这罪名就只能由着皇上斟酌,不如你自己将不大不小的罪名送到皇上手边。”
放在以往,淑太妃未必会与淑妃将话说的如此透彻。
只是此刻,她不仅要让淑妃明白形势的严峻,也要激起淑妃对顾美人的怨恨。
只有足够怨恨,淑妃对顾美人的为难才会表现的更为真切。
淑妃坐首身子,关注点却己经不在自己身上,她声音打着颤:“那父亲与兄长呢?姑母也说了,皇上未必会连罪于我,若是我好好在宫中,说不定还能为父兄求求情。”
这也是淑太妃担心的,她冷下面容,声线低沉的压向淑妃:“你觉得,皇上会因为后宫女子就改变自己的心意?你若是求情,皇上完全可以将你视为与你父兄同罪。你就不能为咱们谢家留下一线血脉?”
“父兄都没了,留我这一个血脉还有何意义?”淑妃此刻眼泪顺着哽咽的话语倾下。
“难道你这就是为谢家而活的?”淑太妃无视淑妃的眼泪,郑重问之。
淑太妃握住淑妃的手,眼眸中也溢上润色,“不是姑母狠心,不在乎你父兄。实在是明知不可为的时候,咱们身为女子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保全自身。”
淑妃浑浑噩噩出了北苑。
羽霄宫中,褚非羽听说淑妃去了北苑。
本以为淑太妃会稳住淑妃不要轻举妄动。
事情也如她所料,眼见离景淮渊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宫中依旧平静无波。
就在褚非羽感慨景淮渊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景淮渊回宫的前一日,一场场风波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