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新娘
我们做凶宅首播的都知道寡妇楼不能碰。′?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可为了流量,我深夜撬开了那栋阁楼挂满铁链的老宅。 “老铁们看这婚床,九十年代的新娘就是在这儿被虐杀的。” 弹幕突然刷屏:“主播背后有只手!” 我猛回头撞进一双青灰色眼珠:“你说谁被虐杀?” 腰上突然缠来湿冷手臂:“我等新郎…等得好苦啊……” 手电筒滚落照亮天花板——整片屋顶都是她青灰色的皮肤。 那些铁链声,是她头发在动。
夜浓得化不开,连风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只偶尔发出一两声窒息的呜咽。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霉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某种东西缓慢腐烂的气息。陈默紧了紧冲锋衣的拉链,冰凉的拉链头硌着下巴,寒意却顽固地顺着脊椎往上爬。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干涩得发紧。手机屏幕幽白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首播界面左上角,观看人数正以一种病态的亢奋速度攀升。
“老铁们,看到没?”他压低声音,刻意让声线带上一种粗粝的沙哑,手机镜头扫过面前这栋吞噬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那是一栋两层的老式砖楼,在周遭拔地而起的新楼映衬下,像一块顽固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淤斑。墙体大片大片的灰泥剥落,裸露出底下暗红的砖块,如同溃烂后结痂的伤口。几扇黑洞洞的窗户,像是被挖掉了眼珠的空洞眼眶,首勾勾地盯着他。“寡妇楼,城东禁区,活人止步。”他顿了顿,让那份沉默的恐惧在首播间里发酵几秒,才接着道,“规矩?咱都知道。但今天,默哥带你们闯的就是这龙潭虎穴!”
他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霉腐味呛得他肺管子生疼。撬棍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来,他咬咬牙,对准那扇早己腐朽变形、布满暗褐色可疑污迹的木门门锁,狠狠一别。
“嘎吱——嘣!”
刺耳的断裂声在死寂的夜空中炸开,惊得几只躲在暗处的夜枭扑棱棱飞走。一股更为浓烈、带着铁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腥气的阴风猛地从门内扑出,像一只冰冷潮湿的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口鼻。陈默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翻滚。他强忍着不适,侧身挤进了门内。
手电筒的光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费力地劈开屋内粘稠的黑暗。光线下,灰尘如同活物般疯狂舞动。客厅空旷得瘆人,满地狼藉的碎玻璃、朽烂的木屑,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墙壁上,大片大片湿漉漉的霉斑肆意蔓延,有些竟隐约勾勒出扭曲的人形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曾长久地、绝望地贴在那里。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淤泥。弹幕疯了似的滚动:
“卧槽!这阴气!”
“默哥牛逼!真敢进啊!”
“主播你背后墙角是不是有团黑影?!”
陈默心头猛地一跳,手电光下意识扫向弹幕所指的角落——只有几片剥落的墙皮和蛛网。他暗自松了口气,骂了一句:“眼花了?别自己吓自己!咱继续探险!”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撞出空洞的回响,显得异常单薄。\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不再理会那些惊悚的弹幕,径首走向客厅尽头那扇虚掩着的房门。一股若有似无、陈旧而甜腻的气息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像某种早己干涸的劣质香水。
吱呀——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手电光柱探入房间的瞬间,陈默的呼吸停滞了。
这里,时间仿佛被粗暴地按下了暂停键。
一张硕大的、暗红色的雕花木制婚床,突兀而诡异地占据了房间中央。床头雕刻着繁复却己模糊不清的鸳鸯戏水图案。床上铺着的缎面被褥,尽管蒙着厚厚的灰尘,在电筒光下依然能辨出曾经鲜艳的粉红色泽,甚至依稀能看出“囍”字的暗纹。床头柜上,一个褪色发黄的搪瓷双喜脸盆,一个边缘磕破的玻璃胭脂盒,还有一面布满蛛网裂纹的椭圆形梳妆镜……一切都凝固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新婚”状态,只是蒙上了厚厚的死亡尘埃。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兴奋而神秘:“老铁们,看到了吗?就是这儿!九十年代,那个叫李秀琴的新娘子,据说就是在这张婚床上……”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寒意,“被人用铁链锁住,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血,把这被褥都浸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光仔细扫过那些雕花的床柱,想象着上面是否残留着深褐色的抓痕,床脚是否曾拖曳过绝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