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干涩而突兀。
没有回应。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裹紧浴巾,猛地拉开了沉重的浴室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走廊空无一人。客厅夜灯的光芒柔和地铺在地板上,安静得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卧室的门紧闭着。
我靠在门框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混着未干的水滴。?w_a~n,b!e?n`g_o^.?c/o~m*是错觉吗?一定是今天太累了。但那被窥视的感觉是如此真切,冰冷锐利,绝非臆想。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卧室门的方向,那个玩偶,它就坐在那扇门后面的梳妆台上。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意识尚未完全苏醒,昨夜浴室里那令人不安的窥视感如同退潮的阴影,暂时蛰伏在昏暗的记忆角落。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看向梳妆台的方向,想看看时间。
目光掠过镜面,然后,像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个角落。
妆台上,那个穿着翠绿旗袍的玩偶,依旧端坐着。然而,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是头发。
它脑后那个一丝不苟的老式发髻,一夜之间,明显地丰盈、浓密了许多!原本梳得光洁服帖的乌发,此刻竟蓬松地鼓胀起来,几缕未曾梳理的碎发甚至松散地垂落下来,搭在它冰冷的瓷肩上。那根固定发髻的细长银簪,几乎要被这骤然浓密的发丝完全淹没。发髻的体积肉眼可见地增大了一圈,仿佛一夜之间被注入了生命力,野蛮地生长着。
一股寒意“唰”地从脚底板首冲头顶,瞬间驱散了所有残存的睡意。我猛地坐起身,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头皮一阵发麻,像有无数冰冷的蚂蚁在疯狂爬行。
“陈默!”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慌,“陈默!你快看!”
陈默被我的尖叫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撑起身:“怎么了?一大早的……”
“看它!看那个玩偶的头发!”我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准确地指向那个角落。
陈默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先是疑惑地皱起,随即也显露出明显的愕然。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几秒,脸上的睡意彻底消失,迟疑地开口:“咦?这……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它的头发好像是变多了点?”
“不是错觉!绝对不是!”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昨晚还不是这样的!你看那垂下来的头发!你看它的发髻!”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了我的喉咙和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陈默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凑近了那个玩偶,仔细端详着那诡异变长的头发。他甚至伸出手指,小心地拨弄了一下垂落的那缕乌丝。头发触手冰凉,带着一种滑腻的、非自然的质感。
“邪门……”他低声嘟囔着,眉头紧锁,“这布料做的头发,怎么会自己变长?太邪门了。”
“扔掉它!现在就把它扔掉!”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声音带着哭腔。那玩偶僵硬的坐姿,诡异的笑容,尤其是那蓬松诡异的发髻,在清晨的光线下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寒意。
陈默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拿起玩偶,入手轻飘飘的,那身翠绿的旗袍在晨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皱着眉,把它放到了客厅靠近大门口的鞋柜顶上。“先放这儿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镇定,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离你远点。白天我找个地方处理掉。”他又补充道,“别胡思乱想,或许……或许只是我们看错了。”
接下来的几日,房子里的空气仿佛胶水般沉重粘滞。那个穿着翠绿旗袍的玩偶,像个被遗忘的幽灵,安静地蹲守在鞋柜顶端。我尽可能地绕开它走,连余光都不敢再扫向那个角落,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它玻璃眼珠里的寒意冻伤。
然而,那份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却越来越重。半夜惊醒的次数变得频繁,总觉得房间里除了我和陈默粗重的呼吸,还有另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无法捕捉的吐纳声,就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
陈默也变了。他变得异常沉默,下班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屏幕,却对画面内容毫无反应。更多的时候,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鞋柜顶,飘向那个穿着旗袍的玩偶,眼神里交织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困惑,有一种怪异的专注,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那天晚